这崹参的种子传播,主要是靠一些鸟类或小动物,即使没有六匹叶那样的大货,也完全可能出现年份差不多的一批崹参,搞不好就是鸟类排一次粪便的事儿。
倒也没什么好纠结的,一次发现六苗五匹叶崹参,已经远远超出陈安的预期了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。
“你跟甄叔去守着,先把周围的杂草清理一哈,别的哪里都不去…我把这里的崹参抬得差不多了,就去找伱们。”
“要得!”
宏山应了一句,转身就走。
冯正良看看宏山,又看看陈安:“我也想去看看!”
“你去个锤子,我这里不需要人帮忙蛮?反正都能看到,你急啥子嘛?”
陈安瞪了他一眼,蹲下来继续抬参。
冯正良瘪瘪嘴:“那么凶干啥子哦?”
陈安头也不抬地说:“我怀疑你龟儿皮痒了,进了山里边,就你事情多,一哈想去看别人庙会,一哈又想去看崹参,不是这样就是那样!明明晓得崹参贵重,还想着东奔西窜嘞,我这里不需要人帮忙照应,不需要人打下手蛮?”
“我皮已经痒过了!”冯正良嬉皮笑脸地说。
这话惹得陈安又瞪了他一眼:“还可以再痒一次!”
见陈安伸手去抓蝎子草,他赶忙跳到一旁。
昨天晚上可是折腾到半夜,才堪堪睡着,现在见到蝎子草,冯正良就一阵头皮发麻,滚到蝎子草蓬里,这事儿估计他会记一辈子。
或者说是一个噩梦。
陈安将那根蝎子草茎秆扔到一旁,继续沉下心来抬崹参。
直到将这里的崹参抬完,打了封包放背篼里装着,陈安这才叫上冯正良,领着猎狗去寻宏山他们。
到了那片山坡的林间石崖下时,宏山和甄应全就在石崖下坐着,小声地说着话。
两人前方不远处,那片腐殖土发黑的坡地上,顺着山坡往下,有两三丈那么长的一片条状地带,或是成簇,或是散布开来,生长着一棵棵崹参。
中午的时候天气炎热,叶片和顶着的韭菜花状的花序都低垂下去,现在温度降了一些,就又昂首挺胸,变得生龙活虎。
那些崹参周边的杂草、藤蔓,已经被宏山和甄应全清理得差不多。
陈安又细细看了一遍,确实没有看到六匹叶崹参,也不作多想,笑着问宏山和甄应全:“还有没得精神?”
“就一直在这里守着,休息那么长时间了,啷个会没得精神嘛,是有啥子安排蛮?”甄应全问道。
陈安笑了起来:“估计这些崹参完全抬出来,又得花上两天时间,我的意思是…”
宏山接过话茬:“你的意思是,为了方便守在这里,准备把窝棚搬到这里来?”
陈安点头道:“就是这个意思!”
“狗娃子,你觉得我们这么没得眼力啊?”
他朝着左侧林子指了指:“你看那是啥子?只差行李没搬咯。”
陈安顺着看过去,见林子几蓬灌木间,已然有一个搭好的窝棚,只是被灌木遮挡,他一时没注意到而已。
见两人考虑得周到,他顿时笑了起来:“跟着懂事的搭子,做起事来就是安逸。不像某扯扯,尽是添乱!”
冯正良有些不高兴了:“冯扯扯就是冯扯扯,还某扯扯,你啥子意思嘛?阴阳怪气嘞。”
“我意思是说,你讨个婆娘的钱,绰绰有余了!”
陈安这话出口,冯正良反倒怔了一下,都做好拌嘴准备了,结果,陈安完全不给他机会。
“爬着跪着地搞了一天了,有点懒得动,哪个跟我在这里守着,去两个把我们的行李搬来!”
他确实觉得有些够受,腿脚和腰身都酸痛无比,一屁股靠着石崖跌坐下去,就懒得站起来。
甄应全二话不说,拍了拍宏山和冯正良的肩膀:“走,我们三个都去,一次性拿完,毕竟还有些草药之类,省得多跑一趟,人也要轻松些!狗娃子一个人领着狗在这里看着就行了。”
三人转身就走。
“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不合适,就不怕我打歪主意蛮?”
“我发现你龟儿纯粹是没话找话,你要真是这样的人,我们几个也走不到一起来,以后这种话莫再说了,真的是伤心!”
甄应全回头怼了他一句,脚步不再停留。
约莫半小时后,三人将所有东西给搬了回来,看到陈安已经在抬崹参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,反正要不少时间,也不急于一时,该休息就休息,明天后天再搞就是了!”
甄应全在铺垫好床铺后,过来看了一眼,见那崹参已经差不多要被抬出来了,关心地说了一句,就又折返窝棚边,忙着和宏山、冯正良张罗晚饭。
陈安将那崹参完好地弄出来,打了封包,也就折返窝棚边休息。
接下来两天时间,陈安没有让宏山和甄应全继续去排棍,而是就守在周围。
别的不算,单是五匹叶崹参就是七苗,放在哪儿都是一笔让人极度眼馋的存在。
既然这坡地上有人抬过崹参,周围山间又有不少药客,那就该防备起来。
鬼知道会不会有人闯入这片区域,动起了邪念。
崹参抬完后,实在累够呛的陈安也选择休息一天,他还想着休息好了,把看中的几个地方都找一找。
这样的深山,难得过来一趟。